回顾近几年债券市场走势,除了宏观经济层面的因素,不难发现资金在不同资产中的轮转实为重要的影响因素。比如,2013年非标资产对债券投资额度的挤占导致债市大熊;2015年上半年股市对债市形成挤压,下半年又因股灾后资金大量涌向债市而使牛市更进一步。就国内而言,资金无非在信贷、债券、股票、房地产或实物商品中轮转。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下,资金也可以流到境外进行资产配置。以下将从资产配置的角度对明年的市场进行审视。
首先看信贷类资产。本质上,无论是贷款、票据贴现,还是非标资产对应的表外融资,都是信贷类资产。自2013年开始,整体信贷类资产的扩张速度一直处于下滑状态。随着2013年下半年监管逐渐对非标资产收紧,以委托贷款、信托贷款、未贴现银行承兑汇票为主要形式的表外融资一直呈现萎缩态势。而由于实业不振,中长期贷款的增长也较为低迷,表明实体经济本身信用扩张的动力不足。向前看,实体经济在去产能背景下,信贷需求难以大幅好转,而受坏账率上升的困扰,银行体系也缺乏动力进行更多的信贷投放。
其次看权益类资产。2015年的股市经历了一轮疯牛之后急速坠落,主要原因在于在上涨阶段涌入了大量杠杆资金,当行情逆转时,杠杆盘的平仓加剧了市场的负反馈。展望2016年,市场需要新故事以及增量资金的配合才能走出泥潭。“改革牛”、万众创业、利率下行带来资产价格重估这些论调已经不再新鲜,也没能阻止市场崩跌,未来能够讲什么故事似乎并不明朗。资金方面,在经历了今年的挫败后,多数民间资金转为谨慎。风险偏好高的资金希望再度通过杠杆操作挽回损失,却遭到监管的拦截。从监管层一系列清理杠杆的措施来看,摒弃杠杆资金是毫无疑问的。未来养老金和产业资本可能是新增资金的来源,但一段时间内存量博弈的格局难以打破。整体来看,社会资金再度大规模趋势性流入权益类市场的条件似乎不太具备。
国内资产如房地产及实物商品明显住在下行周期。多数地区的房地产已经很难有升值空间,因此投资需求将越来越少。而大宗商品价格可能有反弹,但要进入再库存的周期却很难。因此这两部分不做过多论述。真正能够吸引资金的可能是海外资产。由于人民币贬值预期的存在,越来越多的企业和高净值个人已经开始在全球配置资产,包括债券、股权、房地产等。当然这种资本外流一旦形成趋势难免会受到监管的阻拦,比如设置更多资本出境的限制,放慢资本项目的开放。但只要人民币贬值预期持续存在加上国内资产回报率降低,这种趋势就很难遏制。
在经历了持续两年的牛市之后,债券市场收益率已经降到了很低的水平。但就国内而言,在全社会风险偏好没有显著提升之前,其他类别的资产均缺乏吸引力,因此2016年债券市场仍旧不缺乏资金,可以说牛市仍旧未尽。而另一方面,债券市场的供给将大幅增加已经是较为确定的事。今年由于地方债置换,地方债发行量由前几年的不足5000亿跃升至近4万亿。以社会融资余额增速来观察,包含地方债的余额增速从6月起就开始逐渐回升,与不含地方债的增速截然不同,显示地方债在全社会信用扩张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。在经济自身信用扩张动力较弱的情形下,由政策主导的信用扩张通过债券市场融资实现,明年将迎来更多国债、专项金融债、地方债的发行。明年的债市可能呈现供需两旺的格局,其潜在风险就在于人民币贬值导致资本流出失控,或者权益类市场风潮再起从而分流资金。
来源:金融界网站